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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驼】荆棘芽(上)

预警: abo设定

         双o双o双o

         自嗨产物

“哥，你觉得我会分化成什么性别？”

金赫奎正往洗手池里吐漱口水时，听到有人从他背后发问。

金赫奎撩开了湿漉漉的刘海从镜子里跟端着口杯牙刷排队洗漱的郑志勋对上了眼。郑志勋头发乱翘，眼下乌青，表情少有的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苦恼。

金赫奎手上动作一顿，继而快速地移开视线，他谨慎地问 “怎么啦？”

 

郑志勋还有不到半个月就成年了。

周末去了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在生日前后就会迎来性别分化结果，但究竟是Alpha、Beta还是Omega说到底跟拆盲盒似的，有的是人在性别分化前夕夜不能寐食不下咽。金赫奎回想起几年前自己分化时夜夜盯着漆黑的天花板，想当然地认为弟弟也是因为这个烦恼。

但他没表现出来的是，其实他本人也有点在意分化结果。

“无论分化成什么性别都不会对生活产生太大影响的，”金赫奎冲掉了嘴上的泡沫，以过来人的身份为弟弟指点迷津，他伸手点了点搁在一旁即将要用的抑制贴上“注意按时使用抑制药物，当然如果分化成Beta就没有这个需求…”

“哥要用这个吗？”郑志勋冷不丁地插了句。

“嗯？”金赫奎一下没反应过来“这个”指什么。

“抑制贴。”

“要的。”金赫奎拿起一片，细白的手指熟练地撬开一个角顺势撕开薄膜，他低下头，水珠顺着湿透的刘海滴在洗手池上，展平了抑制贴的四角贴在后颈的腺体位置。

这本来是很正常的一个举动，但许是因为郑志勋分化在即，许是因为自己心底那不能明说的心思，金赫奎突然感到不自在。抑制贴也好腺体也好多少和性征相关，金赫奎不由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郑志勋看着那片抑制贴，看上去就像创可贴或者医用胶布的材质，方方正正一小块，隐在头发和衣领之间。这个东西很常见，满大街都是，但是他以前似乎没怎么留意过，但此时此刻又莫名地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志勋又不一定用的上这个，“金赫奎当然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他腾出洗手台的位置把洗漱用品放在架子上后离开了洗手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快点出来吃饭。”

金赫奎从身边经过的时候郑志勋注意到他头发丝上滴下来的水洇湿了白色的T恤。

怎么每次洗脸都能把头发洗湿了。

然后他向前走了两步拿着牙刷挤牙膏的时候，突然吸了吸鼻子。

闻不到了。

 

也许是分化在即体内激素变化，郑志勋最近偶尔能闻到金赫奎的味道。

有点甜的香味，像是奶油混着果酱，但这是他以前闻不到的。

他最开始以为这是金赫奎新买香水或者洗发水，忍不住去问牌子时收获哥哥疑惑的眼神一枚后郑志勋突然福至心灵，他几乎是心惊肉跳的意识到他闻到的是什么——金赫奎的信息素。

这也许说明自己会分化成Alpha？郑志勋面红耳赤，还不忘得意地抽了抽鼻子。但是想到那块掩盖住哥哥味道的白方片，他又有点烦闷。

郑志勋的目光落在一旁刚被金赫奎撕下又忘了丢的塑料薄膜上，上面印有“Omega用”等字样，他伸手拈起那片塑料纸，又把它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反正快了，再过十几天就要出结果了，到时候再说吧。

 

DRX宿舍也展开了关于郑志勋性别分化的赌局，洪畅贤和柳岷析坚定地认为郑志勋会成为Alpha，理由是这么高怎么能不是Alpha呢！崔玄准没有理由但莫名认为郑志勋会成为Beta。于是这三人展开了激烈地辩论，战况愈演愈烈，甚至转变成了枕头大战。

在大战一触即发之际金赫奎的动物本能觉醒，于是他立即带着郑志勋逃难到另一张床上以免被波及。旁边枕头飞舞，他俩并排坐着背靠床头柜，膝盖自然而然地碰在一起，金赫奎目光落在肢体相触的地方，他犹疑了一下，但没躲开。

“哥觉得我会分化成什么？”郑志勋往下滑了滑，歪着脖子把头靠在金赫奎肩膀上。

这大概是郑志勋本星期第四次问他这个问题，金赫奎不由自主地慎之又慎起来。

“分化结果对志勋来讲很重要吗？”金赫奎小声问他。

“有点重要。”郑志勋想了想。

“志勋想分化成什么？”从结果倒推原因也不失为一种方法。

“Alpha。”郑志勋这回倒回答得很快。

金赫奎的睫毛颤抖了一下，他下意识侧过脸看他，郑志勋倒是一如既往地坦荡荡，他冲着金赫奎呲起两颗尖牙“不好吗？”。

郑志勋弯起的黑色眼睛里满溢笑意，他意有所指，金赫奎瞬间接受到了他的信号。

“Alpha很好啊。”金赫奎回避了视线，只觉得耳朵发烫。他第一次如此庆幸旁边几个小崽子闹起来足以吵翻天，不然他此时此刻犹如擂鼓的心跳声将无处藏匿。

“是吗，我也觉得。”郑志勋笑了起来，他又往下挪了挪，故意靠着哥哥的胸口。

 

但生活就像一盒巧克力，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郑志勋分化成了Omega。

医生对着郑志勋就是一顿絮絮叨叨，提醒各种注意事项，郑志勋垂着头仔细听着，不时点头。

金赫奎站在郑志勋后一步的地方，拿着体检报告翻了翻，检查结果显示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说明这是一个非常健康的，Omega。

医生叮嘱金赫奎近期注意照看一下郑志勋，对于背井离乡在首尔生活的郑志勋而言作为队长又恰好同性别的金赫奎无疑是最好的照看者。

金赫奎合上体检报告向医生保证“我会好好看着他的。”

 

金赫奎和郑志勋踏出了医院的大门。外面阳光灿烂，晴空万里。

他俩搭计程车回了宿舍。郑志勋反常地没有看手机，他盯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看了一路。下车的时候金赫奎突然问郑志勋“要吃零食吗？”

郑志勋愣了一下，完全是条件反射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俩偷偷摸摸钻进最常去的便利店，一人挑了一根冰淇淋，郑志勋选了草莓味的，金赫奎选了巧克力味的，最后当然是由金赫奎付了钱。

两人坐在便利店外的小遮阳伞下，专心致志地嗦冰棍。等吃完了郑志勋负责把两人吃剩的木棍和包装袋一起扔掉，垃圾桶里便利店有一小段距离，金赫奎坐在长椅上等他，郑志勋一路小跑着去又小跑着回来。两人又互相检查了对方嘴角没有留下什么容易引起柳岷析或者洪畅贤嚷嚷的食物残渣后，便启程回宿舍。

 

“冰淇淋而已，哥干嘛不让我跟他们说？”

两人肩并肩走着，郑志勋插着兜低着头，试图一边走一边踩住踩住自己的影子。

“因为是专门给志勋买的”金赫奎慢悠悠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成年礼物？总之就是之类的，如果给其他人也买，就不特别了。”

郑志勋哼笑了一下，不全然愉悦，阳光笼罩着他毛茸茸的头顶，他的脸隐在阴影里。

 

“哥失望吗？”当金赫奎站在宿舍门前准备开门时，郑志勋突然没头没尾地问。

金赫奎输密码的手肉眼可见地停顿了一下，他不用反应就知道郑志勋在说什么，但金赫奎听见自己的声音以欲盖弥彰的速度说“没有”。

“Alpha也好Omega也好，其实都一样，并不会影响你的竞技实力或者生活的…”就像在心里无数次排演过那样，金赫奎极力摒弃这段谈话里偏离了长幼教诲的部分，试图让自己的言论看上去更加理性，具有说服力。

“一样？”

郑志勋打断了他，他不想听这个。

男孩向前一步长臂一捞环住了金赫奎的腰，细瘦的下巴抵在他的颈窝，呼出的热气快把他的皮肤烧着了。他好像在撒娇，但金赫奎知道他生气了。

“哥真觉得，一样吗？”